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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 ooc预警

  这一觉睡得很不好，但工作还是得去做，手边的案件堆积如山，现在又是离婚，想到这些周泽楷又觉得头疼欲裂。

  就这样离婚？不，他不是个会妥协的alpha，就如孙翔所说，周泽楷在待人方面是柔软一派的，但那春风拂面同时是件武器，以退为进不失为一种好的进攻方式。何况离婚是件相当严重的事，当务之急是找到孙翔跟他谈一谈，看看有没有什么缓兵之计。

  周泽楷想对策想得有些心烦，把昨晚因没脱的而压出不少皱褶的衬衣扔到洗衣机里，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仍有倦意的面容，到厨房准备早餐。习惯性地拿出来两个盘子，他盯着干净的盘子瞅了半天，十分不悦地把它们又放回了碗柜。

  这可能是他最常做的家事了，孙翔有赖床的习惯，一般都是周泽楷上班前做好两人份的早餐，吃一份留一份，孙翔早上起来看到饭桌上的早餐，起床气才会消个七八分。

  现在没半点心思吃早餐的周泽楷打算给自己煮杯咖啡就去上班，结果咖啡机半天按不亮，才发现可能是坏了有一段时间了——没办法，他最近太忙，在家吃早餐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放弃了咖啡，他换好衣服决定直接去警局，关门的时候惊异于自己的轻手轻脚，心里有些恼火，于是重重地关上了门。

  怎么跟孙翔不高兴的时候一样，周泽楷腹诽。

  诸事不顺，连一路上都尽是红灯，趁着等绿灯的空当儿，周泽楷又试着拔了孙翔的电话，意料之内的依旧无法接通。绿灯亮了，前边的车迟迟不动，他烦躁地按了几声喇叭。

  到了警署，椅子还没坐热，下属就拿着文件过来了：“队长，这案子……”周泽楷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又赶紧投入紧张的破案工作中。

  其实案情分析并非他的专长，周泽楷是个实战相当出色的警员，也正因如此，才很快在一干新人中脱颖而出，坐到了刑侦队长的位置上。S市是个人口密集并且流动性相当大的城市，因此各类大小刑事案件层出不穷，尤其这两个月发生的连环杀人事件，受害者又是omega这类弱势群体，一时间人心惶惶，众说纷纭，上头再三通知要加强排查力度，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

  忙到中午，周泽楷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于是到茶水间略做休息。刚好江波涛也在那喝水，看到他疲惫的样子露出了一个理解的微笑。周泽楷的指尖在水杯边缘摩挲片刻，抬头叫住了江波涛。

  “队长，怎么了？”

  

  “下午有点事，提前走。”

  

  “哦，行，等会我去给其他人通知一下。不过，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脸色不太好。”

 

   “家里事。”

  江波涛听他这个说法也猜到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没在多问，点点头先出去了。

  周泽楷站在茶水间发愣，手上这件棘手的案件的作案手法着实让人毛骨悚然，而且三个受害人都是omega，他不禁担心起来离家在外的孙翔，也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安不安全。

  到了五点多，周泽楷换上便装就离开了警署，先去附近商场买了点水果，然后驱车到了一处民宅。

  按了一下门铃，很快门就开了，一个精神气头十足的中年女人看到是他，笑得分外灿烂。

  “小周呀！有些日子没见了，快进来，刚好留下吃晚饭。哟还带这么多水果，我一个人哪里吃得掉……诶？翔翔没一起来？”

  孙妈妈的表情实打实的疑问，没有半点掺假。周泽楷关上门，皱了皱眉头，他本以为孙翔会在这里。闻言只好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撒了个慌：“呃……他有活动，叫我来。”

  对方毫不怀疑，还叨念起自己的儿子来：“整天的闲不住，多大的人了一点也不顾家。”

  这句话让周泽楷也有些汗颜，好在孙妈妈也就是说着图个嘴上劲，没往心里去，很快就拉着他扯起来家常。

  饭桌上，跟每个上了岁数的父母一样，吃着吃着孙妈妈就道：“小周呀，你跟翔翔结婚有几年了吧，也都老大不小了，不考虑要个孩子？”

  周泽楷一时哑然，心想婚姻都快保不住了，孩子哪里是想要就有的，于是只能搪塞道：“……工作忙，没准备。”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工作，晓不晓得有了孩子才是圆满的家庭。”

  周泽楷低头扒饭：“嗯嗯……”

  他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只不过结婚结的早，一直没把要孩子列入计划之内，而孙翔一直以来也不愿意生孩子，每次发情期都很注意安全措施。

  但周泽楷知道他也不是不喜欢小孩。孙翔是学工业设计出身，做了一年相关工作就做不下去了，说自己没有设计师的天赋。周泽楷让他就在家呆着，反正不差那份薪水。不过半个月，孙翔就闲不住了，跑到社区的omega人事中心去找事干，后来被安排到了社区幼儿园去教小孩子体育。

  周泽楷有一次轮班回家早，路过社区幼儿园，看到个子高高的孙翔站在一群小朋友里教他们拍皮球，样子认真极了。忽然，有一个小孩子哭着指着另一个，口齿不清地哭喊：“老师，呜呜呜，他打我！”孙翔赶忙蹲下去把他的脏手从眼睛上拿来，一边帮小孩擦眼泪，一边凶凶地对另一个小孩说：“你干嘛打他！”那个孩子被孙翔吓到，也放声大哭起来，孙翔顿时手足无措，一下左边一下右边乱七八糟的哄却毫无成效，最后还是另一个老师出来救的场。

  明明很喜欢小孩子，不然不会把看起来跟他这么不符合的工作一做就是好几年，但是每次只要有人一提到孩子，他又特别不高兴：“别说了行不行，我不想生！”

  吃过饭，周泽楷开车回了家，家里还是静悄悄的，他没开灯，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按灭了烟头后才感觉家里残余的那点孙翔信息素的柑橘味也被烟味全数覆盖了，周泽楷去把窗子打开通风，同时打开电脑给孙翔发邮件。

  “我们谈谈。”

  早上一个人在大床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邮箱，里面躺着一封未读邮件。

  “你先签了离婚协议书再谈吧。”

  周泽楷关了邮箱界面，没有再回复。

  一周后，又发生了一起omega受害的案子，一时还看不出同之前的三起是否一个凶手作案，亦或是一个犯罪团伙。警署上下的气氛紧张起来，周泽楷肩负着重压，连续几天白天带着外勤组勘察现场，晚上和研究组一起分析案件，一切资料和细节都得他一一过审，忙得脚不沾地。

  连续三天吃住都没离开警署，下属跟他开玩笑：“队长这么拼，几天都没回家了，嫂子不说你啊？”大多数同事没见过孙翔，周泽楷也很少谈私事，大家只知道他已经结婚，所以说到他的omega都嫂子嫂子的叫。

  周泽楷先是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江波涛是和他一同从警校出来的同学，又是几年的同事，对周泽楷的了解也多几分，他敏锐地捕捉到队长神情的一丝黯然。

  “队长，出去抽根烟？”

  “嗯。”

  外头天色将晚，两个人站在后门口，江波涛给他点上火，问道：“你和孙翔出什么事了？”

  “离婚。”

  “离婚？！什么时候的事？”江波涛挺震惊的，他知道孙翔脾气不够好，但能把孙翔的毛顺服贴的，除了自家队长也想不出来第二个，据他所知，这几年他们俩感情应该不错，起码没有大吵大闹过。

  “还没。”周泽楷皱着眉低头弹了弹烟灰。

  

  “不是你提的吧？”

  

  “他。”

  

  “不会吧……你这种性格，能把人气到要离婚？”

 

   周泽楷也不应答，就只是闷声抽烟。

  几天前他抽空去过一趟孙哲平家，孙哲平是孙翔的堂哥，他的omega张佳乐恰好又是孙翔的学长，两个人就走得比较近。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孙翔有没有跟他们透露去向，没想到碰了个准，张佳乐一看到周泽楷进来，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我靠，不是吧，真掰了？”

  周泽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孙哲平递给张佳乐一记眼刀，赶忙解释道：“不是，小周你别误会了，他乱猜的。”

  张佳乐反驳道：“可我有理有据，小周，我猜的对吗？”

  周泽楷一知半解，讷讷答道：“……对，他说过？”

  “他没说，就上次，我开新品发布会那次，不是完了一起吃饭吗，我喝多了揽着孙翔让他夸我，他竟然就夸了，我说‘哇学弟你都有夸奖别人的一天是真心的吗’，他挺黯然地说‘羡慕你们这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我那时脑子一团浆糊，还笑哈哈地问周泽楷不让你做什么了，反正当时他心情不太好，你不是在旁边吗？”

  孙哲平接着张佳乐的话道：“哦，你后来醉得不行，还搂着周泽楷的脖子说什么‘不许让我们孙翔做他不爱做的事你们这些alpha’什么之类的，把我人都丢尽了。”

  “行了吧你，丢人也丢的是我自己的人。”张佳乐转向周泽楷，“总之，当时你好像说了句‘现在挺好’是吧，反正孙翔的表情就很一言难尽，唉，你没觉得他不开心吗？”

  两句反问，噎得周泽楷说不出话。

  看到了吗？看到了。但是下意识选择了忽略。

  日子里太多种种不悦的细微末节，没有人能做到对生活完全满意。所以当他们走到一个平衡点的时候，费尽心机维持它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孙翔没头没脑地说：“我想换份工作。”

  周泽楷问：“什么？”

  孙翔佯装随意却还是紧张：“就……以前告诉过你的。”

  

  周泽楷愣了一下，挑起一块茄子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后说道：“忘了。”

  再也没有人说话，一顿晚餐结束在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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