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的腦洞達人
比較隨性

[周翔]孫翔不在的日子裡/上

正經名字《百年孤寂》



[孫翔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手機嗡嗡地在枕邊振動,周澤楷伸手摸過,睡眼朦朧地关掉七點半的鬧鈴,他坐起來又瞇了一會,待到稍微清醒一點了才下床。


  他按習慣的程序疊好被子,換過衣服,洗漱完畢才過去敲孫翔的房門。孫翔喜歡賴床,無論是來他房間睡還是在他自己房間睡,周澤楷都會讓他多睡一會再叫醒他,孫翔總是特别享受多睡的這二十分鍾,如果少了這點時間,那周澤楷乃至整個輪迴都可能遭遇早間的起床氣低壓籠罩。


  周澤楷走到孫翔房門口,抬手準備敲門時忽然疑遲了幾秒,他注意到孫翔門上掛著的企鵝玩偶不見了。


  那是杜明他們給孫翔弄的,隊裏其他人房門上是剛搬來時挂上的寫有名字的木頭牌子,而孫翔因為來得晚,找不到和當初一樣的牌子,結果呂泊遠翻出来一個手掌大小的企鵝玩偶,興高采烈地建議:“就這個得了!歡迎孫翔成為輪迴的一份子!”杜明接過來就掛在了孫翔房門上,拍拍手道:“挺好!挺好!跟小翔還挺像的!”初來乍到的孫翔看了看企鵝玩偶那蠢蠢的臉和胖胖的體型,掙扎幾番還是選擇了閉嘴。周澤楷在一邊看著孫翔癟下來的嘴角忍不住想笑,於是他附和說:“可愛。”


  那时孫翔緊繃繃的神情一下子和緩下來,耳朵還微微透著紅色。周澤楷想到兩年前的畫面還有點忍俊不禁,那時候的孫翔真是青澀,無論是脾氣性格,還是比賽中的團隊意識都讓大家操碎了心。誰也沒想到,那個不可一世又屡屡受挫的一葉之秋新任操作者,能夠作為輪迴戰隊無解配合中的重要一環,再次讓他的戰鬥法師為所有人所矚目。周澤楷也沒想到,這個執著、驕傲又單純的年輕人會成為走進自己生命的相當重要的人。


  周澤楷帶著疑惑敲了敲門,沒人迴應,他只好又重重敲了幾下,邊敲邊輕聲道:“孫翔,起床了。”


  然而應該出現的“起了……起來了……別敲了!”然後頭髮亂亂地來給他開門的畫面卻沒出現,迴應他的只有一片寂靜。周澤楷心裏有點奇怪,他努力回憶孫翔昨天去幹嘛了才會早上不在宿舍裏,結果想了半天卻也沒想起來。於是只好自己去食堂吃早餐,準備去訓練室看看孫翔會不會已經在那裏。


  他早早到了訓練室,做了會基礎訓練,其他人才陸續進來,大家說著“隊長早啊”便都紛紛坐下來做練習。江波濤走過來,笑著問了句“這麽早啊?”,然後熟稔地拉過他旁邊的椅子坐了,也開機開始練習。


  周澤楷一如既往地沉默,副隊長倒也習以為常。很快,周澤楷先做完了訓練。他靠在椅背上休息,餘光瞥著旁邊屏幕上的魔劍士,突然間,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看我這記後跳!接得太妙了!是吧周澤楷?”


  周澤楷的心驟然收紧,他怎麼沒有對身邊坐的江波濤感到反常呢?那個位置,不應該是屬於一個訓練時有點吵鬧的人嗎?


  他覺得今天的自己有些不對勁,今天的輪迴,沒有了孫翔的輪迴,也有些說不出來的彆扭。在這種異樣的感覺中,終於熬過了一上午,到了中午飯點,江波濤拍了拍他,


  “走,吃飯?”


  周澤楷坐著沒動,江波濤也感到他的反常:


  “怎麽了?”


  “孫翔……?”


  “孫翔?”


  周澤楷皺眉看著江波濤,江波濤也皺著眉,一臉的疑問,他只好把話補全:


  “孫翔,請假了?”


  “啊?小周你說什麼呢?”


  周澤楷一时哑然,自己頓時有點迷亂了,他說的如此明白而江波濤竟表示聽不懂還是第一次。


  這時候吳啟和杜明剛好經過,看周澤楷和江波濤面面相覷,於是好奇道:


  “隊長副隊,怎麽啦?”


  “隊長他……問……孫翔?你們知道這個人嗎?”


  “孫……孫翔?沒聽過啊?”


  “隊裏連姓孫的都沒有吧?”吳啟和杜明也是一臉懵。


  大家於是都看著周澤楷,他皺了皺眉:“……沒事,你們先吃飯。”


  其他人見周澤楷轉過身,明顯一副不想再對話的姿態,於是只好憋著疑惑先溜出去了。


  周澤楷盯著屏幕面無表情,其實他心裏不太舒服。孫翔不來訓練也沒跟他打招呼,他本是有點急,現在發現是他們聯合起來惡作劇,就連江波濤也加入到鬧劇中,他就生起了被整蠱的悶氣。雖然他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但這種玩笑,這次他確實不想開。


  坐了會,他微微的不悅消了,於是也向食堂走去。周澤楷也想開了,既然是開玩笑,雖然他不願意,只要置之不理,他們應該會懂自己不想配合的心情,所以還是順其自然吧。



[孫翔不在的第三天,想他。]


  周澤楷憋著沒再問孫翔的事,也沒主動去聯繫孫翔。他注意觀察著隊友的態度,他們的神色倒也如常的自如,以前沒發現一個個都是演技派,周澤楷內心暗道。


  就這麽過了一天,第三天起床他也沒去敲孫翔的門,洗漱完就去了訓練室。隊友一個一個進來,跟他打招呼:


  “哇,隊長,又這麽早?”


  “嗯。”


  還是沒有一個人戳破這場鬧劇。


  第一次訓練做完休息時間,孫翔還是沒有出現。大家嘰嘰喳喳聊著天,周澤楷落寞地發了會呆,他已經從之前的生氣不由得變得莫名有些委屈。


  這種沒由來的惡作劇要玩他到什麼時候?


  中午他沒有去吃飯,一個人回到了房間,終於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想看看孫翔有沒有給他留言之類的。


  沒有未接來電,沒有未讀訊息,他點開社交軟件,也沒有任何孫翔的消息。於是他想著看看孫翔這兩天有沒有更新什麼動態。結果,周澤楷比之前還要生氣。


  他的好友列表裏找不到孫翔了!


  他把我刪了?就為了一場惡作劇?


  周泽楷是真的動怒了,他直接退出軟件,打開通訊薄給孫翔打電話。


  這次他又愣住了。


  通訊簿裏沒有孫翔這個名字。


  周澤楷腦子裏一團亂,是孫翔拿著他手機把自己的通訊方式刪了?還是怎麽樣的?


  他保持著一絲清醒,打開最近聯系人列表,列表沒有被清空,可是,裏面沒有孫翔這個名字,他翻遍了小半年的聯系人,甚至連沒有備註的號碼中也沒有那串他熟悉的手機號。


  周澤楷大腦一片空白,各種疑問充斥著他的思維。他想,是玩笑嗎?是一場精密計劃的惡作劇?還是他做了什麼惹他不高興所以他賭氣?他不見之前自己有做什麼嗎?


  想不起來,怎麼都記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自我鬥爭了許久,周澤楷還是拿出手機,點開與江波濤的對話框。


  “在?”


  “在,怎麽了隊長?”


  “孫翔?”


  “???”


  “他是不是生氣?”


  “……隊長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別開玩笑,不好玩。”


  “……你在房間嗎?我來找你。”


  “嗯。”


  幾分鐘後江波濤就過來了,他坐下來,醞釀了一會,開口道:


  “小周,我也想說,這玩笑不好笑。”


  周澤楷皺眉,試圖理解這個“玩笑”的意思,然而無果。


  “你們的?”


  “我是說,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孫翔,是誰啊!?”


  周澤楷被氣得無話可說,江波濤見他就這麽眼中略帶慍意地看著自己,只好繼續追問:


  “你告訴我,孫翔是誰?”


  他終於捨得開口:“就是孫翔,一葉之秋。”


  江波濤聞言挑了挑眉,飛快地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後把手機遞到周澤楷面前。


  手機屏上顯示著電子百科詞條:


  “一葉之秋——被譽為‘鬥神’的榮耀帐号角色。創建者及前操作者為葉秋(即葉修)。現已被嘉世封存,成為榮耀史上價值最高的絕版帳號卡。”


  周澤楷盯著屏幕眩暈了幾秒,再抬眼時映入眼簾的是副隊長憂心忡忡的臉。


  “隊長,你到底怎麽了?”


  周澤楷有些恍惚,把自己鬢角的髮都抓亂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江波濤低沉地說:“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我幫你請假。”


  等江波濤走了,周澤楷躺在床上,拿出手機又把一葉之秋的百科看從頭至尾了一遍——沒有提及孫翔。


  他又在搜索引擎輸入孫翔的名字,然而,沒有來自越雲的新秀狂劍士孫翔,沒有接手嘉世隊長的孫翔,沒有帶著一葉之秋轉會輪迴的孫翔,沒有和他一起拿下第十一賽季冠軍的孫翔。


  那些貼在他身上的標籤,如今不再說著孫翔的歷程。


  周澤楷忽然覺得很冷,他不再去搜索,把手機屏幕按黑,然後縮進被子。


  他不願去想,也不敢想。他只是閉上眼,想休息一下信息紛雜的大腦。也許睜開眼,這荒誕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場夢。



  那天下午周澤楷睡著了,但睡得不太安穩。他夢到了孫翔。


  夢裏的時間不是線性的,時間軸很混亂。一開始場景好像是他暗自對孫翔有好感的時候,為了引起孫翔的注意,他晚上會比孫翔提前一點到訓練室去加練,孫翔過來的時候很吃驚:


  “隊長?你也……加練啊?”


  他說:“嗯。”


  然後孫翔就會處在既佩服又不服的矛盾中,小聲地叨唸:“怪不得這麽6,榮耀第一人……”


  周澤楷在夢裏也感到像當時一樣開心。然後畫面就變成了他們切磋時的場景,他一會是屏幕外一槍穿雲精準的操作者,一會又變成了左手荒火右手碎霜的神槍手,身法嫺熟地一邊射出子彈一邊與戰鬥法師拉開距離,而對面炫紋流光溢彩的一葉之秋,是孫翔那張年輕氣盛而漂亮的臉孔。


   一下子畫面又變成他們一起去晨跑的時候,其實孫翔從不早起跑步的,但夢裏的他就是同他一起,呼吸著上海初夏濕潤的空氣,在無人的路上,在天光乍破之下奔跑著。孫翔跑得更快些,他邊跑邊笑著回頭:

  “周澤楷!你快點,你是不是不行!”


  想和他一直一直沿著那條路跑下去。


  過了會畫面又變成了昏暗的房間,他和孫翔一起打了会手遊,好像困了似的,他躺倒在床上,孫翔也倒過來,周澤楷聽見自己的心跳如鼓,於是他閉上眼睛,他們都沒有說話,半晌,他睜眼想看看孫翔是不是睡著了。結果他的視線剛好落入孫翔的眼睛,他的眸子在昏暗中依然亮亮的,他說:


  “周澤楷,我想吻你。”


  他笑了,跟他說:“好的呀。”


  然後夢就醒了。


  周澤楷依然在傍晚的昏暗中,他的心跳漸漸平復。他就那麽安靜地躺著,夢裏那些竊喜、緊張、安心的情緒恍若隔世,他不去想那些場景孰真孰假,也不想知道此刻他醒來的世界誰存在亦或誰不存在。


  他只是感到很孤獨,好像他已經一個人很久了,久得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年華流逝,榮光成為歷史,經過他的人稱讚過他的榮譽,愛慕過他的容顏,而最終只在他的生命裏留下幾不可聞的痕跡。他在他那間暗房里,靜默等待著他的愛人進來,為他的默片繪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知道,他可以褪色,可以枯萎,可只要再看他一眼,万般柔情,湧上心頭。*



*引自小說《洛麗塔》



[孫翔不在的第六天,想他。]


 周澤楷上飛機前才給江波濤打了個電話,說馬上登機了,明晚回來,請他幫忙請個假。


  江波濤語氣低沉道:“我會找好理由的,不過,隊長,你有急事?”


  “找人。”


  江波濤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還是說了句:“知道了,你去吧。”


  周澤楷關掉手機,登機。


  他坐在靠窗的一側,想起以前孫翔最愛坐這個位置。有一次忘了是飛哪個城市,孫翔就坐在窗邊,他坐在旁邊靠走道一側,那次飛機是下午起飛,正好是落日時分,夕陽的光暈透過雲層散發出飽滿的暖色調,孫翔支著下巴看窗外的風景,餘暉落在他英挺的側臉上,特別好看,周澤楷偏過頭就把這幅畫面收入眼底。過了會孫翔忽然回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他顿了下道:“你看我幹嘛?”周澤楷每次看到他這副有點緊張還張牙舞爪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他指指窗外:“看日落。”於是孫翔就一下子把擋板拉下來,人往椅背上一靠,眼睛一閉:“睡覺!”


  周澤楷看著機身離開地面,把燈火通明的上海拋下,他想,這個城市太大了,他在這裏出生長大,某一刻竟會覺得無家可歸。


  等飛機越過了雲層氣流漸近平穩,客艙的燈也滅了。周澤楷閉上了眼睛,思維在這一刻變得清晰起來。


  去哪裏?

  去孫翔家,如果還在的話。


  去做什麽?

  找孫翔。榮耀打得很好的那個孫翔,或者其他的哪個他。


  每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他都想了很多。他想過,是不是一場意外帶走了他,所以大家才想法設法地讓他忘記他存在過;還想過是不是孫翔觸及到什麼大人物的利益或被選中進入了秘密機構,以至於要從互聯網上抹去他的所有信息。到最後他都忍不住笑話自己的腦洞太大。


  但是又能怎麽辦。後來他不再去追問關於孫翔這個名字,因為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他來到了一個平行時空。


  一個周澤楷從未遇見孫翔的時空。


  想著想著,他開始可憐起這個時空的周澤楷。

  他一定非常孤獨吧,訓練的時候沒有人每天要跟他一较高下,賽場上沒有人做他的攻堅手令他們的攻勢天衣無縫,吃飯的時候沒有人來搶他盤子裏的肉,晚上加練記得幫他帶一杯他喜欢的糖水,不介意他的寡言少語,和他一起健身,說出來的話和炸毛的表情總能逗他笑,晚上沒有人跟他搶被子,也沒有人淚眼朦朧地咬著他肩膀說“不疼,沒事,進來”。


  他兀自想了一會兒,猛地又神色一緊。他想,他本身那個時空會不會沒有周澤楷這個人了?那孫翔該多孤單啊,他一個人從越雲出來,一個人扛著嘉世,最後嘉世垮了,他依然是一個人。他加入輪迴了嗎?他成為輪迴的支柱了嗎?周澤楷在心裏點點頭,他那麽出色,那麽執著,就算沒有自己,孫翔也一定可以撐起整個輪迴,可以拿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冠軍。


  但是一想到孫翔不能認識周澤楷,他還是感到非常難過。



[孫翔不在的第七天,想他]


  第二天天濛濛亮的時候他就醒來了,收拾好出門時這座城市才剛醒來,路邊的早餐攤正在擺攤,晨練的人還在做著熱身運動。


  周澤楷又想起那個和孫翔一起晨跑的夢。他不由得想象孫翔是以什麽樣的方式在這座城市留下痕跡,學生時代的他是不是挎著書包匆匆地跑過這條路,是不是用方言跟賣早餐的大媽打過招呼,夏天的炎陽下他的汗水落在過這片地面上,黃昏的陣雨中常不記得帶傘的他一定被淋濕過。


  他只在孫翔的身份證上看到過他家的地址,此前也還沒敲定什麼時候要來拜訪。周澤楷大腦放空,只努力回憶著那地址是哪一條路哪個小區幾單元幾號。他在手機地圖上搜索那個小區定位,馬上就顯示出來了。它就在那兒,他松了口氣。


  周澤楷一邊打量這座陌生的城市,不徐不急地花費了半個小時步行到目的地。


  這是個還算新的小區,說不上華麗卻修建的挺精緻。他進入大門,在裏面轉了幾分鐘才找到孫翔家那個單元。站在樓下的時候,周澤楷又緊張起來。彷彿他不是個來追尋真相的外來者,而只是一個提著禮品要去拜訪自己男朋友父母的普通人。


  他想象著——他扣門的手還沒落下,他的男朋友便穿著拖鞋急急地來給他開門,他會說:“周澤楷,你來了!”說不定還會給他一個擁抱。他身上那麽暖和,像冬日的暖陽,把他的寒意全都驅散。


  周澤楷謹慎地再三確認了門牌號,然後輕輕扣了扣門,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看著門口的年輕人有些疑惑:“你找誰?”


  周澤楷有點緊張地說出在心裏編排好的台詞:“請問……孫先生嗎?快遞。”


  男人皺了皺眉:“我不姓孫。”


  “那,你家有人姓孫嗎?呃,孫翔。”


  “孫翔?沒有,你走錯了吧。”說著,他還回頭朝房間裏喊到:“快點,補習班又要遲到了。”


  一個小女孩清脆的聲音迴應著:“馬上,馬上好啦!”


  周澤楷不死心:“那您的鄰居……”


  中年男人面帶無奈地告訴他:“我在這住了十幾年的,這整個單元都沒有姓孫的。”


  周澤楷眼神暗下來,跟他道了谢便離開了。


  他不知道該到哪裏去,於是在小區找了個公共座椅坐下來,就那麽靜靜坐了幾分鐘,完全升起來的太陽光線照得他眼角有些乾澀,他把臉埋進手掌心,卻沒有眼淚流出來。


  他可憐的那個周澤楷,原來是他本人。


  “今天我輸了,輸的無話可說,但是,明天則未必!”


  “是的,榮耀不是一個人的遊戲。”


  “輪迴很好。”


  “隊長。”


  “周澤楷!”


  “喂,你……”


  一副副或喜或怒的表情,閃爍的、堅定的目光,那些能讓人們津津樂道的對白,正從他腦海裏淡出。


  孫翔沒有存在過嗎?


  那麽他一直是如此孤獨嗎,疏離得像一座孤島。他走過的歲月平淡得如水過無痕,沒有人堅持不懈地要他講話,那他就不說;沒有人樂此不疲地要和他玩鬧,那他就自己玩遊戲;沒有人同時擁有能和他組合的強悍和默契,那他就強大到可以成就一個無解的一人戰隊。


  沒有人會主動來惹他,也沒有人會被他一個眼神就激出千百種好玩的表情,於是他靜靜地看著其他人嘻笑打鬧,每到散場的時候,又一個人回到自己的世界裏。


  周澤楷,沉默寡言的槍王周澤楷。




*上部完

评论(7)
热度(52)

© ID518311409 | Powered by LOFTER